#啪啪30題##戴對方的眼鏡##胖潘# 我要自首,這篇是清水。 ※ ※ ※ 潘子走的時候,胖子在他的桌上發現了一副方框眼鏡,安安穩穩地躺在那裡,彷彿什麼都沒有變過。風把窗簾吹得一鼓一鼓的,絲絲地涼意從簾下竄了出來,窗外林蔭攀著紫紅的影子搖曳,十月末的晚風總帶著些道不透的刺,細細小小地秋意往身上每一方寸猛戳。 胖子抓著眼鏡看了一會兒,嘴角微勾,他來這裡這麼多次,平時也幫著收拾收拾屋子,可從沒看過這副眼鏡。 他想了一會潘子的樣子,又抓起眼鏡看看,在腦袋裡合成一個戴著眼鏡的潘子,笑得出聲,簡直像個流氓企圖刷幾點斯文值,不倫不類,可也在這樣的不倫不類裡,胖子感覺到了真實。 他戴上了眼鏡,胖子的眼睛素質很好,像他現在六十多了也不需要任何眼鏡,他晚上睜著眼就能給你數天上那些近視的人看不見的星星,所以他縱然戴上去,也確認不了這是老花還是近視眼鏡,又或是其他他所不知道的。 他就這麼戴了一下午,感覺視線的扭曲與變形,生命讓人頭暈。 人活過了,接下來逐漸死透的過程。他想,潘子也不年輕了,他在這副眼鏡上面感覺到了一個平常總能跟他對著幹的人,老去的信息。 他想著在某個夏日午後,兩杯薄茶,光影斑斑地灑落,他胖爺四仰八叉地躺在搖椅上,蒲扇放在肚皮上,昏昏欲睡。潘子在一旁帶著眼鏡吃力地讀著報紙蠅頭小字,這些厚得跟軍用防彈玻璃一樣厚的透明片兒幫著他看清楚每個消息,看見不懂的字就把他踢起來,問清楚了才放他繼續睡去。 他胖爺也老了。 對著這樣的情境竟覺得幸福無比了起來。 「操,你……你,別笑啊,再過幾年你也有!」胖子先是聽著鑰匙轉動聲,接著看見門口進來個人,和他對看了一眼立馬爆粗,一瘸一瘸地朝他靠近,猛地摘下他臉上的眼鏡,嘖了一聲,像是萬分懊悔被發現了這個秘密。 胖子摸了摸嘴角,一時間還真沒注意到自己笑得噁心巴拉,就這點出息。他正了正色,又忍不住伸手拿過潘子手上的眼鏡,幫潘子戴上,「今天回來得真早。晚飯吃什麼?」 「吃吃吃就只知道吃,你怎麼沒吃進豬圈裡去?」潘子甩了個提袋給他,沉得胖子身驅不禁一歪,打開裡面全是啤酒罐。 「大潘,咱今天是要慶祝什麼?結婚紀念日?」 「結你妹子,小三爺今天要過來,你來廚房幫我。你幹嗎?是臉皮太鬆撐不上去麼?」 胖子難得沒回話,看著鏡片裡反射出來的影子有自己,他拍了拍潘子的肩和人一起走進廚房,聽著他拖鞋在地上一輕一重啪啪地響著,心裡卻樂呵踏實得很。 BY ㄐㄐ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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